宋代诗人林逋:一生不娶,隐居孤山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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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古代,有许多隐士,但是,真正的隐士并不多,大部分“隐者”玩的都是欲擒故纵的把戏,比如我们所熟悉的“终南捷径”。
唐宪宗元和年间的刘肃在《大唐新语·隐逸》就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有个叫卢藏用的读书人,考中进士后,为了引得当政者的注意,先去长安南的终南山隐居,等待朝廷征召,后果然以高官被聘,授官左拾遗。后来,另一隐士司马承祯亦被征召而坚持不仕,欲归山。卢藏用送之,指终南山云:“此中大有嘉处。”这就是后来的“终南捷径”的来历,意即以隐求官。
而真正的隐士,虽然归隐的理由不同,但结果都是一样的——不屑出世为官。比如耻食周粟饿死首阳的伯夷、叔齐,不为五斗米折腰而挂印辞官归隐南山的陶渊明。一般情况下,隐士大都先仕而后隐的,不然百姓一个,已落至尘埃,何须去隐?但是,也有例外,比如晋宋间的宋炳、元代的吴镇等,从不去做官,皇帝下令征召也不去,也不和官方打交道,一出生就是为了做隐士的。另外,今天老黄要给介绍的另一位隐士,也是位真隐士,他就是北宋的著名隐逸诗人。
林逋,字君复,是奉化大里黄贤村人,这样论起来,他与老蒋还算是乡党,可是他确是个虔诚的隐者,从未做出世之想。林逋幼时就遭遇丧父之痛,家里穷困时,无可食之粮,无保暖之衣,但是,这并没有影响到他好学进取之心。林逋读书并不为追求功名利禄,而是为了丰富内心。史料对其评价是,“性恬淡好古,弗趋荣利,家贫衣食不足,晏如也”。安然面对贫困,不趋不急,活出一份恬淡、一份清闲。
少孤,力学,不为章句。性恬淡好古,弗趋荣利,家贫衣食不足,晏如也(《宋史》)。
林逋力学好古,通经史百家,是当时读书中的佼佼者。成年后,他又踏上了“行万里路”的游学之旅,于江、淮间漫游多年。直到年近40后,他才归隐杭州西湖,在小孤山结庐而居。他喜梅爱鹤,院里种白梅,庭前养仙鹤,以梅为妻,以鹤为子。
因为喜梅、恋梅,他一生写了不少咏梅诗篇,其中,一组《山园小梅》,道尽了他对梅花的依恋与欢喜:
其一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禽鸟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尊。
其二
剪绡零碎点酥乾,向背稀稠画亦难。日薄从甘春至晚,霜深应怯夜来寒。澄鲜只共邻僧惜,冷落犹嫌俗客看。忆着江南旧行路,酒旗斜拂堕吟鞍。
诗人在诗中突出地写出了梅花特有的姿态美和高洁的品性,以梅的品性比喻自己孤高幽逸的生活情趣。作者赋予梅花以人的品格,作者与梅花的关系达到了精神上的无间契合。
从归隐孤山到其离世,以湖山为伴,以布衣终身,二十余年间,他足不及城市,一直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隐居孤山期间,他常驾小舟遍游西湖诸寺庙,与高僧诗友相唱和。每逢客至,门童就纵鹤放飞,林逋见鹤飞起,就会划船归来,热情招待来宾。
初放游江、淮间,久之归杭州,结庐西湖之孤山,二十年足不及城市(《宋史》)。
林逋的朋友圈,阵容也很华丽:比如,丞相王随、杭州郡守薛映均敬其为人,又爱其诗,时趋孤山与之唱和,并出俸银为之重建新宅;另外,范仲淹、梅尧臣也常与他诗来诗往,相互唱和。后来,就连宋真宗赵恒也成了他的粉丝,闻其名,赐粟帛,并诏告府县存恤之。逋虽感激,但不以此骄人。
交了个皇帝做朋友,许多人都劝他趁机出仕,均被其婉言谢绝。林逋对劝他出山的朋友们说:“吾志之所适,非室家也,非功名富贵也,只觉青山绿水与我情相宜。”
真宗闻其名,赐粟帛,诏长吏岁时劳问。薛映、李及在杭州,每造其庐,清谈终日而去(《宋史》)。
林逋终生不仕不娶,惟喜植梅养鹤,自谓 “以梅为妻,以鹤为子”,人称“梅妻鹤子”。林逋写诗都是随兴而为,作诗随就随弃,从不留存。有人问:“何不录以示后世?”答曰:“我方晦迹林壑,且不欲以诗名一时,况后世乎?”有心人将他的诗作收藏起来,这才有流传至今的300余首。
除了写诗,他的书法与绘画水平也誉在当时,只是,由于其性格原因,那些作品多已散佚。书法存世作品仅3件,《自书诗帖》是其中篇幅最长者。史称林逋善绘事,惜画从不传。工行草,书法瘦挺劲健,笔意类欧阳询、李建中而清劲处尤妙。
随着年事增高,林逋也开始着手安排自己的后事,就是在草庐附近为自己修建了墓穴,于庐侧。为此,他还专门作诗以记其事,其诗云:
湖上青山对结庐,坟前修竹亦萧疏。茂陵他日求遗稿,犹喜曾无封禅书。
天圣六年(1028),林逋病逝于孤山草庐,享年六十一岁,其侄林彰(朝散大夫)、林彬(盈州令)同至杭州,治丧尽礼,葬孤山故庐侧。杭州知府高其志识,将林逋病逝的消息上报朝廷,宋仁宗听罢,也嗟悼不已,特赐谥“和靖先生”。
尝自为墓于其庐侧。临终为诗,有“茂陵他日求遗稿,犹喜曾无《封禅书》”之句。既卒,州为上闻,仁宗嗟悼,赐谥和靖先生(《宋史》)。
纵观历史,皇帝为一个不仕不朝的在野人士赐谥,是非常罕见的。林逋因为死后获得仁宗赐谥“和靖先生”,所以,后世又称其为和靖先生或林和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