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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史八卦 中国历史的黑洞

2017/7/18 16:05:132110 个作者有用

  历史是一个黑洞,里面充满了被吸纳的各种混乱的物象和无声的诉说。然而,历史的真实究竟是怎样的?历朝历代,被官方净化后的“刀笔吏”所“篡”之“史”是否完全失实?或者野鹤闲云般的稗官野史是否真的没有任何可资考证的依据?《历史的黑洞》带你探寻真相。

  尧舜禅让“四说”

  “尧舜禅让”,是一段妇孺皆知的远古时代的政治传说。但史书中开始有明确记载这件事的时候已是春秋战国时期。由于已经时隔几千年,对于它的真实性当时就有人怀疑,而且历来说法不一,一般有以下四种说法。

  第一,举贤说。据说,尧十六岁就显示出了治理天下的努力,到八十六岁那年,已经年迈体衰,就叫大家推荐和选举贤能的“接班人”,大家就推举了舜。

  尧为了对舜加以考察,就把自己的两个女儿娥皇、女英嫁给了他。

  在大家的眼里,一个眼珠里有两个瞳仁的舜是个奇人。他母亲很早死去,父亲是个瞎子,后母愚悍,后母所生的弟弟叫象,凶横顽劣,三人合谋,总想害死舜,分掉他的财产。象几次暗算舜,但都被舜识破,舜不但没有怪罪他们,反而对父母更加恭敬,对弟弟更加关心。舜用高尚的品格赢得了尧的信任,尧就把治理天下的权力交给了他,自己退居一旁养老。时光飞逝,八年后,尧去世了,舜正式做了帝王。这就是一般历史书上所说的“尧舜禅让”的故事。人们称这种说法为“举贤说”。

  第二,畏劳说。有一些学者则不同意以上说法,他们认为尧舜禅让没有那么严肃和神圣,只不过人们不想承担这份辛苦的职务罢了。

  《庄子》一书里也记述了禅让的故事:尧让天下于许由,许由不受。又让天下于州支父子,州支的父亲推辞道:“我刚好得了忧郁症,准备治病,哪有心情治理天下?”后来,舜又让天下于善卷,善卷也拒绝了,而且还躲进深山老林里,后来竟不见踪影了。

  关于许由这个人,在《高士传》中叙述得比较详细。他说:尧认为许由有治理天下的能力和德行,就想把天下让给许由,许由不接受,逃避到箕山之下隐居起来。后来,他的行踪还是被尧知道了,就派人召许由为“九州长”,许由竟然觉得这句话很脏,他跑到颍水之滨洗起耳朵来,正洗着,碰到了另一个高士巢父,他正在牵牛喝水。巢父问:“老兄,你在这里洗什么呀?”

  “喔,我洗耳朵。”

  “洗耳朵!为什么?”

  “刚才尧派人来请我去做九州长,这么脏的话,污染了我的耳朵,因而来洗一洗。”许由解释道。

  “哎呀,老兄,你只顾洗干净耳朵,却没有想到这么脏的话洗到水里,把水污染了,牛怎么能喝呢?”巢父听了,埋怨道。说完,巢父气恼地把牛牵到远远的上游去喝水。

  在安徽省巢湖市,现在还有叫“洗耳池”和“牵牛巷”的两个地名,就是这段传说的印证。

  让人不解的是,为什么这么多人都不愿意接受这慷慨的帝位赐予呢?看来这“禅让”似乎并不如儒家渲染的那么神圣庄严。

  对于这件事,韩非有更精辟的见解,他认为:尧在位之时,吃、住都很简陋,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是帝王而过着奢侈的生活,他住的屋顶的茅草不整齐,房子的椽梁不雕饰,吃的是粗粮,咽的是野菜,冬天裹着兽皮,夏天披着葛布。现在,哪怕是一个守城门的士兵,收入也不会这样微薄。禹在位之时,也没有因为自己是帝王之尊而高高在上,相反,他经常亲自背着犁耙版筑参加劳动,由于辛劳,大腿上没有成块的肌肉,小腿上没有汗毛。所以,古时的让天下,只不过是少了一份微薄的俸养,却能远离奴隶般的辛苦,所以没有人愿意自己辛苦一生,到最后还把这份辛苦留给自己的子孙后代。

  第三,拥戴说。荀子、孟子等人,持否认禅让之说的观点。

  有人问荀子:“尧舜禅让的事,是真的吗?”

  荀子回答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所谓的禅让是肤浅的人们的传闻,粗俗的人们的解说,天子职位最高,权势最大,有谁肯让位呢?”

  有人问孟子:“尧把帝位给了舜,这件事是真的吗?”

  孟子说:“根本没有这回事,天子不可能把帝位让给他人。”

  那么舜是怎样获得天下的呢?荀子说,他们是靠本身的道德来赢得人心的;孟子认为,那是靠上天的赐予,和民众的拥护。在《孟子·万章篇》中有这样的记述:尧死之后,舜为了避开尧的儿子丹朱,便迁徙于南河之南,但是,天下的诸侯,都不去朝见丹朱,却去朝见舜;打官司闹纠纷的,不到丹朱那里打官司或是寻找调解,却去找舜,人们编出歌谣来,不歌颂丹朱,却歌颂舜。由于人心所向,舜就接受了大家的好意,登了帝位。

  事实上,不管尧禅让与否,民众和诸侯一起拥戴,天下就是舜的了。到了禹的时候,舜的故事又在禹身上重演,禹也顺利地登上了帝位。

  这种没有阻扰的“拥戴”,与几千年后的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第四,篡夺说。《史记》里有这样的记载:舜登上帝位后,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大刀阔斧地进行了一系列的人事改革:那些尧在位时长期排除在权力中心之外的“八恺”、“八元”,舜都给了他们相应的职位,历史上叫做“举十六相”,这显然是扶植亲信;尧重用的、信任的浑沌、穷奇、杌、饕餮,舜同时除掉了,历史上叫做“去四凶”,这无疑是排除异己,经人事重新安排之后,已被架空了的尧,其结局就可想而知了。

  《括地书》引用《竹书纪年》说:“昔尧德衰,为舜所囚也。”又说:“舜囚尧,……使(其子)不与父相见。”据说,尧被囚禁的地点是平阳,舜先把尧软禁起来,不准他同儿子、亲友见面,然后逼他让位。最后,舜还把尧的儿子流放到了丹水。因此《韩非子·说疑》篇里有这样的感叹:“古之所谓圣君明王,都不过是构党羽,聚巷族,逼上弑君,以求其利也。”有人问他原因,他清楚地说:“舜逼尧,禹逼舜,汤放桀,武王伐纣。”这些都是人臣弑君的典型例子。在此,一个“逼”字,就道出了尧舜禅让的真相。

  尧让位以后,大概是可以安享天年的。因为他毕竟是舜的岳父,但当舜交出权力之后,他就没有享受到优待政策了。

  根据史料记载,舜南巡途中,死于苍梧之野,葬于九嶷山。他的妻子娥皇、女英得知这个消息后,来到湖南一带,过于伤心,悲痛之余抱着竹子,放声痛哭,眼泪滴到竹子上,留下了点点滴滴的斑痕,后代人叫做“斑竹”,或者“湘妃竹”。后来,她们两姊妹不愿苟活于人世,便相继投湘水自杀了。

  不过,这种说法却经不起推敲:

  第一,几千年前的苍梧之地,是人烟稀少的蛮荒之地,既没有知名的经济、文化中心需要视察,也没有强邻劲敌需要防卫,早已交出了权力的舜,南巡就没有任何意义。

  第二,舜建都蒲坂,就是现在的山西永济县,与苍梧相距数千里,根据当时的交通条件,即使是每天以七十里的速度径直行走,也需几年时间才有一个来回。然而,舜当时已经将近百岁的高龄,即使他有心视察,但身体条件不一定允许。

  第三,假设舜还是以高龄远行,为什么不带妻室儿女?既然决定不带家眷,娥皇、女英又为什么哭哭啼啼,赶到湘江,最后投水自尽?

  据此,台湾的柏杨先生得出的结论是:舜之所以高龄远行,有不得已的苦衷,要么是武装押送,不得不往;要么是追兵在后,盲目逃生。两者必居其一。

  周公有没有践位称王

  周武王去世后,他的儿子成王还未成年,周公是成王的叔父,他在当时是如何处置政局的,历来有不同的记载。在《左传·僖公二十六年》中是这样记载的,周公曾“股肱周室,夹辅成王”;《左传·定公四年》中记载,在成王继武王之位以后,“周公相王室以尹天下”;《史记·周本纪》里也记载,当时由于成王年少,加之天下初定,“周公……乃摄行政,当国”。根据这些记载,可以确定周公只是“夹辅”或“相”成王,“摄(行为)行政”,并无篡权的意思。《孟子·万章》中说得更清楚:“周公不有天下。”意思是他完全不想把天下占为已有,心迹是何等明朗!

  但是,另一些历史资料表明,周公在当时的作为与上述文献资料记载的刚好相反。在《荀子·儒效》和《淮南子·汜论训》中都说,周公“履天子之籍”。清代王念孙《读书杂志》中也记载:“谓履天子之位也。”《礼记·明堂位》和《韩诗外传》卷三又称:“周公践天子之位”;《尚书·大传》更明确指出:“周公身居位,听天下为政。”据近代人多方考证,《尚书·大诰》中的“王”称文王为“宁王”,又称为“宁考”。这里的“考”,是对已故父亲的称呼。周公是文王的儿子,而成王是文王的孙子,所以称文王为“考”的“王”只能是周公。《尚书·康诰》又记载:“王若日:孟侯,朕其弟,小子封。”这里的“封”是指康叔,他是周公的同母弟。《康诰》中的王称康叔为“弟”,那么这个“王”显然又是周公。由此可知,周公确实是身居王位,行王实权的。

  那么,周公为什么要践位称王呢?根据《尚书·金》中的记载,周公曾对召公和太公说:“我之弗辟,我无以告我先王。”这里的“辟”,指王位,“弗辟”就是不掌握政权。当时的局势很微妙:武王死后,东方还没有平定,有待于嗣君继续完成大业,但当时成王幼弱,不足以担此重任。周公是一个善于深谋远虑之人,他想:我如果不即王位,则诸侯将叛,而先王没有完成的事业将要落空,我死后见了先王该怎样向他解释呢?事实上,武王在弥留之际,因为担心年幼的儿子无力治国,也曾有过传位周公的想法。《逸周书·度邑解》记载,武王曾称赞周公为“大有知”,认为只有周公“可瘳于兹”,能够稳定周初的政局,因而主张“乃今我兄弟相为后”,即自己死后由周公来继承王位。当武王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周公后,周公立即诚惶诚恐,“泣涕共手”,表示不能接受。可见周公本没有篡位的想法。

  但是,事情还有另一方面。《苟子·儒效》中记载:“周公屏成王而及武王以属天下。”有的学者认为:屏者,除也,或蔽也;及,继也。其大意是:周公废除成王以继接武王的天下,“偃然如固有之”,难道不是专横篡位吗?《史记·燕召公世家》中又记载,当时“召公疑之”,《鲁周公世家》中也记载周公曾向太公、召公进行解释。假如周公没有野心,召公、太公又是贤人,为什么都会怀疑他有篡位之嫌呢?尤其是“管叔、蔡叔疑周公之为不利于成王”(《史记·管蔡世家》),因而发生动乱。事实上,管、蔡是忠于周的。《逸周书》中的《大匡》、《文政》等篇,有不少关于管叔、蔡叔“受赐于王”、“开宗循王”的记载。因此顾颉刚曾经说:“他们二人确实是武王的好助手。”

  周公已经篡位称王,后来为什么又要还政成王呢?有的学者认为,由于召公、太公怀疑,管、蔡联合武庚起兵反周,关中地区也随即乱起来,《尚书·大诰》说“西土人亦不静”,事态的发展完全出乎周公的意料之外,于是他立即改变自己的立场:一方面在平定管、蔡后还政成王;一方面又拉拢召公,与召公平分大权。

  那么,周公到底是为了国家、民族的利益,光明正大地代理王政,还是有篡位野心,耍尽阴谋诡计而不能得逞?到现在还是一个难题。

  孔子是私生子吗

  在一般的通史书上,对孔子的出生皆语焉不详。如范文澜《中国通史》第一册只是记载:“孔子名丘,字仲尼,鲁国曲阜人。先世是宋国贵族,曾祖父逃难到鲁国。父叔梁纥,曾做鲁陬邑宰……孔子生于前552年,卒于前479年,年七十三岁。”其他通史着作对孔子的出生记载与《中国通史》大致相同,如翦伯赞的《中国史纲要》。有的甚至更为简略。关于孔子的出生详情,从各种史料记载来看,有以下几种说法:

  第一种,“野合”说。司马迁《史记·孔子世家》中记载:“孔子生鲁昌平乡陬邑,……伯夏生叔梁纥。纥与颜氏女野合而生孔子。”对于“野合”,唐朝人是这样认为的:叔梁纥年老而孔子母亲颜征在年少,两人的结合是不符合礼仪的。司马贞在《史记索隐》中也说:“今此云野合者,盖谓梁纥老而征在少,非当壮室初笄之礼,故云野合,谓不合礼仪。”

  第二种,祈祷而生说。这是一种极富神话色彩的说法。传说孔子的父亲和母亲祈祷于尼丘山,由于虔诚所致,感受黑龙的精灵而生孔子。这种说法见于东汉郑玄《礼记·檀弓正义》所引《论语撰考谶》:“叔梁纥与征在祷尼丘山,感黑龙之精以生仲尼。”在今天看来这种说法显然是荒谬的。

  第三种,梦生说。这种说法和第二种大同小异,也是一种带有迷信色彩的荒诞之说,并且同样见于谶纬书中。这从另一个方面反映出两汉的经文经学家的政治观点。为了将孔子尊奉为神,只有在他的出生问题上加进许多神秘的东西,才能显得与凡人不同,好像惟有如此,孔子才能成为他们心目中的“圣人”。《春秋演孔图》记载:“孔子母征在梦感黑帝而生,故日玄圣。”

  这种说法玄虚至极。在封建社会,统治者把孔子神化,在他的出生问题上也加进了许多神秘的东西,以区别于凡人, 似乎只有这样,孔子才能神而又神,才能成为“圣人”。

  第四种,私生子说。这种说法经过详细考证指出,颜氏向孔子隐瞒其父的情况达很长一段时间,说明她生孔子之前一定远离孔家独居。孔子也自称“吾少也贱”。这些都证明颜氏是一位贫家少女,可能是奴隶或平民的女儿,与做过鲁陬邑宰的叔梁纥显然属于两个不同的阶层, 因此,对“野合”的解释只有一个:颜氏女在野外被迫与老奴隶主叔梁纥野合,使她怀孕并生下了孔子。

  现代一些学者认为,在远古时代,原始人存在着生殖崇拜现象。到了周朝,男女关系虽然进入文明时代,但仍不十分严谨,生殖崇拜的影响依然存在。每年春季,人们都要到“社”中进行祭祀,以求多子,终日狂欢。夜晚,在“社”附近的桑林中,男女可以自由性交。这就是所谓的“中春之会”。孔子平生从未因“野合”这种“非礼”的家世,受到当时社会的任何非难和歧视。这只能有一种解释,叔梁纥与颜氏女的“野合”发生在社会允许的时间和场合——中春之会的桑林中。传说中孔子生于“空桑”,正暗示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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