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品器具 良渚玉器
在上世纪70年代至90年代,良渚文化遗址频繁出土了不少珍贵文物。其中最令人注目的是玉器,其雕刻文饰,繁密细致,和谐工整,尤其是那些细线阴刻,堪称微雕杰作。
在中国南方长江下游及太湖地区的马家浜、崧泽、良渚等地,考古工作者不断发现并出土了大量玉器,其中尤以良渚文化(距今约5000年前后),最有代表性。重要的考古发掘地点有:浙江余杭反山、瑶山、上海青浦福泉山墓地、常州武进寺墩遗址等处,每处都有成百上千件玉器出土。
良渚文化玉器质材优良,多为透沟石、阳起石,少数为蛇纹石。其颜色多为绿色,也有带褐斑纹的。良渚文化玉器精美,制作技术高超,特别是带冠神人兽面纹饰更精细美观。比红山文化玉器纹饰更细。
发展历史
良渚文化早期距今约五千年,从那时算起至汉代基本退出历史舞台,已近三千年的历史。良渚文化早期玉琮造型规整,构图严谨,纹饰图案线条流畅而对称。此种雕工技术,一直影响着玉琮发展的每个历史阶段,并且也影响青铜器纹饰的构图设计。
到良渚文化中期,玉琮的造型由早期的圆形转化为外圆内方形状,由单节向多节发展,又有外部由圆变方等。在纹饰方面,由平面表现兽面纹变为以每节转角为中线。雕琢有带冠神人兽面纹,纹饰变得繁复精细。
良渚文化晚期:玉琮向长状和下细上粗的方向发展。最长的有33厘米。其琮兽面纹饰又归于简单,在每一节的转角线两侧雕上一两个圆圈,仅具象征性。
从早期到晚期,玉琮由圆变为内圆外方、内短外长;纹饰遵循简单—复杂—简单这一演变规律。在我国的中原地区的龙山文化很少出现玉琮,但在广东曲江县马坝石峡文化遗址出土的玉琮受到良渚文化的深刻影响,到商代玉琮沿袭着良渚文化发展而来。
玉器特点
其一,玉料多来源本地,部分为软玉;
其二,大型玉器多为与宗教、祭祀和象征财富有关。装饰玉器多为小件,缺少生产玉工具;
其三,礼器玉器工艺考究,雕琢精细,打磨圆滑,出土玉器常出现“包浆壳”,也称“玻璃光”;
其四,玉器纹饰多为剔地浅浮雕和阴线刻,刻线呈细弧线和楔形,显然是用坚硬的器具刻划而成;
其五,兽面纹、神人兽面纹饰尤其特殊,纹饰由简到繁、由粗到精,很注重对称美;
其六,玉璧多为素面,雕琢粗糙。
玉器种类
良渚文化主要玉器有玉琮、璧、瑛、符、镯、佩、珠、管、环、等礼器及梯形器、半圆形器、三叉形冠饰等,还有蝉、鸟等动物。
玉琮、玉环、玉镯等玉器造型严谨而规范。良渚文化玉器之中,最为精美的当属玉琮、玉钺以及冠型饰。其雕琢纹饰精细,尤其是良渚文化的象征——神人兽合体的神徽,用细密的阴刻线纹琢出。一引起极为复杂的图像浓缩到仅有指甲盖大小的浮雕面上,借助放大镜仔细观察也有很吃力才能看清。由此可想象当时雕琢技术之精湛。
玉琮是良渚文化中最具特征的玉器,不公是形体最大的器件,也是出土较多的玉器品种。良渚玉琮有许多大小不一的规格和形状。研究发现其不仅有祭地礼器功能,同时又具有殓葬用途。玉琮与崇拜信仰有关,是社会需要和精神信仰的产物。玉琮的形制外方内圆,立面分为若干节。玉琮大小差别很大,有的玉琮只有一节,最多的有十九节。有的玉琮表面有精美的浮雕和阴刻纹饰,有的却为素面。良渚文化中发现一件非常特殊的玉琮,可称为良渚玉琮王,属于宽短琮,即璧琮。该玉琮的玉质甚好,雕琢精细圆润,可谓玉琮精品。玉琮上神人兽面纹表现出原始图腾崇拜思想,同时玉琮也是权力和地位的象征,只有贵族和有地位的人才能拥有玉琮。早期玉宇多阴线刻,晚期玉琮多有浮雕纹饰。从出土情况来看单节玉琮受沁严重,变成粉白色居多,多凶玉琮玉质保存好,色沁一般较少。玉琮每一节方柱四角边沿为中心线,雕刻对称的变形兽面纹。玉琮中心射径的挖料技艺高超,玉琮孔径大多仅有1—2厘米,孔径口沿棱角规整,孔壁光洁,说明上下对接的误差很校良渚文化玉器中有镂空雕刻的玉雕,玉冠饰,还采用了镶嵌松石等装饰手法。
玉璧也是良渚文化中的一种重要玉器,璧的型制呈扁平圆形,中间有孔。玉璧可能源于圆形石斧等原始工具,玉璧存在时间很长,从石器时代直到清朝,都有玉璧出现。古文记载“以苍璧礼天”,表明其具有礼器用途。良渚玉器中玉璧数量最大,远远超过玉迂的数量。良渚玉器非常有特征,一是玉璧形体大而厚实,最大的玉璧直径达40厘米;其二玉质纯净少,多有斑斓色彩;再者玉璧多为素面无纹。一般说来说来良渚玉璧加工粗拙,体现在外边不圆,边部厚薄不均,璧体表面不光,璧孔对钻错位。但是少数雕琢精致的玉璧璧面光洁,边沿和孔径规整,很少留下旋钻痕迹。从出土玉璧的数量来看,玉璧在当时深受欢迎。玉璧是礼器,同时也是财富和地位的象征。
良渚文化遗址中出土玉钺也有特色,玉钺源于穿孔石斧,呈扁宽近方形,一端有两面对磨的弧形刃,近肩外中间有穿孔。钺是军事首领的象征物,是标志身份的重要礼器。一般玉钺光洁无纹,但良渚反山出土的玉钺在刃部上角两边均有以浅浮雕和阴线刻的神人兽面纹,下角均有鸟纹,这些纹饰酷似玉琮上的纹饰。
良渚玉器复合件较多,主要有柱形器、冠状器、三叉形器、半圆形额饰、锥形器、冠状器、三叉形器、半圆形额饰、锥形器、镯、箍等。
发展优势
良渚文化在我国的玉石史上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并且良渚文化玉器在中国玉文化发展史上也是第一次高峰。良渚,中华文明的在曙光,并且与其在数量上、种类上、造型纹饰或者制作工艺上都有着无与伦比的优势。下面就一起围观一下良渚文化玉器的发展及优势吧!
良渚文化玉器的沁色一般为灰白色,受沁较重的呈鸡骨白状,较轻的有局部透玉种的,有呈网状的。仿品通常有三种方式,一种是通过高温火烤使玉料变白;一种是酸处理做出灰皮;杀伤力最大的是用岫岩软玉中天然的鸡古白部分来制作,这种玉料沁色自然,很难分辨。提醒广大藏友多看馆藏,多看一些工具书,如《中国出土玉器全集》,加以对比,以免吃亏上当。
良渚文化玉器用料大部分是透闪石,阳起石软玉,莫氏硬度在6-6.5左右,此外还有矾石、蛇纹石、莹石等材料。从颜色上看,以鸡骨白,火腿红,墨绿色,湖绿色较为常见。玉料来源一般认为系就地取材,市场上的仿品一般采用辽宁岫岩玉和江苏溧阳的小梅岭料,这点提醒广大玉器爱好者加以甄别。
良渚文化玉器器型丰富。依器用分,有琮、璧、钺等礼器;环、镯、管、珠、璜、带钩,柱形器,锥形器、冠形器、三叉形器等装饰品;以及人、鱼、蝉、鸟、龟等其他器类。仿制品的器型,几乎涵盖了良渚玉器的所有器类,但有的仿制者为牟求高利,煞费苦心地制作出一些不伦不类的臆造品,例如方形璧、三角形琮等,让人啼笑皆非。
良渚文化玉器的制作工艺,在史前时期居于领先地位。其表现手法有圆雕,浮雕,透雕和细若发丝的繁密阴刻线等。良渚玉器的阴刻工具是采用硬度比玉高的打制石器,如玛瑙,水晶,黑曜石等,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应源于此。玉料的切割分线切割和片切割两类,开璞成坯时多采用线切割,使用的工具应是麻绳之类蘸水带动解玉砂,留下的切割痕迹呈抛物线形;玉坯成形时多使用片切割,所用工具为硬度较高的磨制细石器加水带动解玉砂,切割痕迹呈直线状。钻孔的技术有管钻和桯钻两种,多使用两面对钻的方式,往往留下错位形成的台痕,孔璧有不规则的螺旋纹,包浆柔和,和仿品的较规则的螺旋纹,干涩的孔道形成鲜明的对比。打磨的工艺分粗打磨,细打磨和抛光三种,粗打磨使用颗粒较粗的砂岩质工具,磨下来的粉末正好做解玉砂用;细打磨使用细石器加水加颗粒较细的解玉砂磨制;抛光所用的材料今天无从考证,猜想应是兽皮之类。良渚文化一些高等级墓葬如反山,瑶山出土的玉器表面有极强的玻璃光泽,像刷了一层清漆般,抛光水平令人叫绝。
良渚文化玉器以素面为主,有纹饰的较少。纹饰的种类也不多,最具代表性的是在很多器型上均有发现的主题纹饰--神人兽面纹,这类纹饰采用阴线刻加浮雕的手法,将虚实有别的神人与兽面,和谐巧妙地布与方寸之间,使人感受到神人高高在上,主宰着世间万物,而世人无不对他顶礼膜拜。有着神人兽面纹的良渚玉器往往出自相当高等级的墓葬,收藏流通领域中较为罕见,即使有也价值不菲。而市场上比比皆是的带有神人兽面纹的良渚玉器,绝大多数是仿品。
玉器简介
良渚文化玉器为透闪石,其硬度达摩氏4——6度的玉器,可谓“难施锥刃者”。在远古时代,高碳的合金工具尚未出现,当时是如何加工雕刻的呢?这疑问引起了考古学界极大的兴趣。有的学者认为,良渚玉器上的纹饰是用鲨鱼牙齿雕刻的。有的学者估计是用玛瑙、水晶石等打制成雕刻玉石的工具。日本考古学者则认为在玉石上可以自如地刻画线条的工具应是钻石。可是单用徒手直接刻画良渚玉器雕刻的工艺,却难以毕现远古时代玉器雕刻的纹饰精美和细微繁褥的程度。
良渚玉器的雕刻可以看到三种不同方式的工艺。第一为直接式,也是最常见的一种,即把玉坯直接经“软玉法”处理,使玉坯表面软化,然后刻画纹饰。第二种为全遮盖式,即雕刻前先把玉器表面用保护层遮盖起来,雕刻图案后再经“软玉法”处理,在一定时间内取出清洗,把线槽内白色软化玉清除掉,即成有软化图案的线条。第三种是半遮盖式,这是一种减地法浅浮雕,在良渚后期玉器中有出现。玉器纹饰中阴线部位有笔画抖手小弯曲痕迹,一看就像画上去的,这是运用保护层遮盖“软玉法”所致,各槽沟深度基本一样深浅,纹饰下面平整得很,就好像现代机器制作出来似的。
以上三种工艺方法也可交替使用,使所琢玉器不但不带软化层的白色,且能保持玉质本身晶莹剔透,可以说采用软玉技术的刻玉技法的发明,成就了良渚玉器时代的辉煌。
工痕特征
良渚玉器大多采用管钻打孔,平面用磋磨,而装饰用线则使用硬物刮刻而成,阴线较细,沟底有划痕。其特征明显。
1.薄片玉璧有线切割很,呈【直线,弧线】不同,有的很明显,良渚玉器有的经过二次修磨不易发现。
2.有的玉器对钻留有台痕和断续旋痕,有的留下纵向搜拉痕。
3.阴线刻,其细密匀称的装饰射线,弧线,云线,横竖直线,虽然轻浅细密,其接续痕很明显。在今天也是难制作的。
4.圆环型眼圈,是用管钻旋磨成的,凹槽深而底部圆润,除偶然错位重叠外,基本是正圆。【砣碾阴线】大多用于大琮和肖型玉器。
5.良渚玉器经常见到浮雕兽面,采用减地浮雕和压地浮雕,有的两种间使,是浮雕看起来有两三层之多,最后再加以阴线纹,工艺繁复,令现代人叹为观止。
6.表面打磨光滑,有些玉器出现【玻璃光】但比战汉玻璃光稍柔稍软。
鉴定
良渚古玉的仿制品,至迟在宋代已经出现,北京故宫博物院就藏有一件宋仿的神人兽面纹良渚式玉琮。明清以降,仿古之风尤盛,但对于良渚玉器的年代认识仍很模糊,因而仿制品无论造型、纹饰,还是制作工艺,都缺乏新石器时代玉器的特征,破绽明显,不难甄别。
进入本世纪八十年代后,由于江苏草鞋山、张棱山、寺墩、上海福泉山、浙江反山、瑶山等地的先后发掘,不仅扭转了对良渚玉器制作年代的认识,而且在海内外掀起了至今未衰的良渚玉器研究和收藏热潮。最近十多年来,大量的良渚玉器流入海内外收藏家之手,其中不乏精品,这是一些不法分子盗掘走私的结果。但是,流散海内外的良渚玉器更多地是新近仿制的赝品。实际上,由于高利所趋,早在十多年前,江浙地区就已经出现仿制良渚玉器的私人作坊。近两年来,随着仿制品的热销,私人作坊的发展也极迅速。到去年底,光余杭瓶窑镇一带,领有营业执照的各类玉雕作坊已不下三十家。在去年春季的旺销高潮中,不少作坊日夜开工,情形宛如服装加工厂赶制订货。赶制出来的玉器,大部分销往香港、日本等地的。所以海内外个人收藏家手中的良渚玉器大多存在着良莠不齐,真赝皆备的情况。
不过,瓶窑镇一带仿制良渚古玉的作坊虽多,但大多属滥竽充数,仿制的玉器粗糙,不值一提。真正能仿古以假乱真、混人耳目的,也仅两三家而已。笔者曾参观过一些私人玉雕作坊的制玉过程,大概与原始时代没有大的区别,但选用的质料,琢玉的工具和制玉的工艺却古今差异甚大,这就给我们辨别真伪提供了条件。
良渚古玉所用的质料有多种,其中最主要的是透闪石--阳起石系列的软玉,另外还有萤石、叶腊石、石髓、绿松石等美石。软玉系列的质料,依其纤维结构的差异,呈现出两种不同的形态,类似新疆和阗玉中“仔玉”与“山料”的差别。一类是未受沁为半透明的湖绿色受沁后为“鸡骨白”的料,这种玉料当时多用于制作琮、钺、三叉形饰、冠状饰等玉器。另一类为未受沁为不透明的暗绿色,沁后五色斑驳,肉眼常可见绢云母状交杂的纤维结构,这种玉料在良渚早期就已经被采用,主要用于制作面积较大的玉璧,个别也制作成玉琮,但制作的玉琮工艺粗率,从墓葬中出土位置看,其礼仪上的地位明显逊于采用第一种玉料制作高节琮。到了良渚晚期,可能是由于第一种玉料匮乏,第二种玉料被普遍用于制作高节琮,但玉璧的料始终没有变化。没有较纯净的“鸡骨白”是良渚玉璧质料上最基本的特征,而仿者不明,笔者所见仿制的玉璧大多在质料上存在破绽。
仿制品选用的原料主要是产于辽宁的俗称岫岩玉的似玉矿物,颜色有黄色、褐色、杂色、青绿色等。黄色、褐色、杂色的质料硬度较低,不透明,而青绿色的料硬度较高,接近摩氏6度,半透明。
由于仿制品选用的质料和良渚古玉选用的质料相差甚大,所以光从质料方面来看,就有不少地方可供鉴定时参考。
首先,是玉料硬度上的差别。良渚玉器所采用的软玉硬度在摩氏6~6.5度,虽经千年埋葬,或多或少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沁蚀,但其表面除完全受沁成白色石膏状剥裂的硬度较低外,其余部位经阴干脱水后硬底基本维持在原有水平,一般的钢质刀具很难刻入。而仿制者虽对其表面进行了做旧仿沁,使其特征跟出土的古玉相近,但硬度这一玉料本身具有的特征,却很难瞒天过海。
第二是玉器在透明度、光泽和颜色上的差别。透明是指玉石透过光的能力。鉴别透明度,通常以2毫米为厚度标准,但我们鉴别良渚玉器时,厚度以玉器厚度或边壁厚度为准,通常是2毫米至10毫米间。光线也不是指自然光,而是借用台灯或手电的聚光。光泽是指玉石表面反射光的强度,我国传统的玉石绝大多数是玻璃光泽。关于良渚古玉的选料,我们前面已经谈及,其软玉系列的玉器主要有两类。一类未沁前可以上海福泉山9号墓出土的那件玉琮为代表,湖绿色,若迎台灯光或贴外壁打亮手电,光线能完全透过。微沁而未完全失透的有反山12号墓出土的玉钺,瑶山2号墓出土的冠状饰等,台灯光或手电光能部分透过。上述两种状况的仿制品,可能是选料和做旧都存在相当难度的缘故,目前市场上较少见到。这种玉料在完全受沁的情况下,即成为古董界所称的“鸡骨白”。其实, “鸡骨白”是一种泛泛的称谓,特指这种受沁失透的状态,实际上玉器呈现的色彩有黄白色、白色、青白色、淡黄色等多种,这种“鸡骨白”的玉器都不能透光。但玉是多种矿物的集合体,组成玉的各类矿物在同样埋葬环境下受沁的过程和程度也并不完全一致,因而,在“鸡骨白”玉器的表面,肉眼常可看到许多小如芝麻大至豆瓣的大小不一的晶点。若用手电光贴在玉器边沿部位的这种通常为红褐色的晶点上,可看到透光。这是任何仿制品上都不能见到的现象。另外,仿制品虽有采用硬度较大的半透明玉料制成的,经做旧仿沁,表面已呈鸡骨白,但并未深入骨里,所以在手电光照射之下,仍能透光。目前,瓶窑一带仿制的良渚玉器仍以“鸡骨白” 为主,但个别作坊已采用了硬度较大的玉料,主要是来自辽宁岫岩和河南南阳的绿色玉料,利用色泽相近,硬度相近的质料特点,成器后稍作染色仿沁,来仿制桐乡、海宁一带出土的半绿半黄的半透玉器,市场销路看好,仿制良渚玉器中第二种质料的玉器在市场上不多见,这种沁前为不透光的暗绿色,沁后五色斑驳的玉器,其玉料的独特性,使仿制者很难仿得逼真。
良渚古玉,特别是反山、瑶山、汇观山、横山等地出土的玉器表面,常有薄薄一层致密的“面膜”,如同髹了一层透明的生漆,呈现出极强的玻璃光泽。这层“面膜”是制作抛光和几千年出土埋受沁的结果,也是任何仿制品不可能模仿出的特征。有些仿制品虽抛磨仔细,玻璃光强烈,但与真正良渚玉器的玻璃光泽相比,仍有较大的感官上的区别。仿品的玻璃光泽来自玉器表面,跟古玉发自骨里的强烈而柔和的光泽相比,显得浮躁和刺眼。
从质料上鉴定良渚玉器还可使用比重液测定的方法,透闪石——阳起石系列的软玉,虽多经沁蚀,但其比重仍保持在2.96~3.17,而岫岩玉的比重为2.5~2.8,南阳玉的比重为2.5~2.9,若用比重为2.95的四溴甲烷重液测试,则软玉沉于液底,而岫岩玉或南阳玉都浮于液表。使用比重液鉴定小件的良渚玉器是快捷有效的方法。
良渚玉器,是中国新石器时代晚期艺术创作的杰出成就。它的制作工艺,有一些方面在今天看来仍不可思议。由于没有高强硬度的金属工具,良渚玉器的制作完全依懒于石质和某些有机质的工具。良渚时代玉料的开采情况尚不明了,但其开璞成坯主要采用的是切割的方法。在出土的良渚器上,不少留有切割的痕迹,据专家考证,有锯切割和线切割两类。锯切割是直线切割,而线切割则留下了抛物线形的切痕。线切割的方法跟仿制品以金属铊具切割的方法有着天壤之别,一般来说,线切为抛物线切,切割后留下的台痕在切痕的外弧。有些仿制品,特别是玉璧,为了追求跟真品相象,也特意在表面留下几处切割凹痕,但这种痕迹均可明显看出是使用金属铊具碾琢有,凹痕底平,跟玉璧表面连接处常显突兀,有的甚至形成高差明显的台阶状台痕,远不如使用线切的真品的凹痕平缓柔和。
良渚时代钻孔的技术虽有管钻和锃钻两种,但玉器由于硬度大,所以主要采用了两面管钻的方法,进口大,中央相通处径小,有时错缝形成台痕,有的台痕上还留有1~2毫米宽的钻沟槽。玉琮是钻孔径较大的器物,也用两面管钻而成,较少错缝,加之后期制作中仔细的打磨,琮的穿孔壁常成为光洁的微弧面,很少孔壁完全平直的琮。镯的情形跟琮相仿。而仿制品钻孔多利用钻床完成,琮、璧等大件也采用两面钻孔,然后再加修治抛磨,但留下的钻孔痕迹跟真品不同。仿制品中的玉琮穿孔,虽经扩大入口,抛磨等手段处理,仍不免有孔壁过直生硬的感觉。良渚玉璧、玉钺的孔壁较少有修治抛磨,所以孔壁内常留有较明显的同心圆旋痕,而错缝形成的台面上也常有钻沟槽。仿制品为了达到真品的效果,对钻孔常要加以修治,所以孔壁多光滑,不见旋痕。
仿制品的器型,几乎涵括了良渚玉器的所有种类,但为了投市场之好牟取高利,仿制者常选制有精美纹饰者,如琮、镯、三叉形饰、璜、冠状饰、钺端尾饰、在《良渚文化玉器》图录中寻到母型,但也有别出心裁的,在杭州文物市场上就曾见到过三角形的玉琮。
仿制品的纹饰内容也多来源于《良渚文化玉器》图录以及文物考古杂志上发表的良渚文化玉器的图片和线图。虽不排除个别仿制者从盗掘者手中购进真品后依样仿制,但多数仿制者是没有过仔细观察真品的可能,所以不明底细将纹饰张冠李戴的也不少。例如良渚玉璧,目前的发掘品上都不见浅浮雕与阴线刻划相结合的神人兽面纹饰。极个别的传世品上有细阴线刻划的鸟纹图案,鸟纹图案线条极浅细。但仿制者为了牟利,常在玉璧表面施刻浅浮雕的神人兽面纹饰,画蛇添足,反倒让人一目了然是赝品。由于良渚玉器的发掘品深藏库房和展柜内,一般人难有用放大镜观察细部的机会,而照片线图是不能全面体现出纹饰的细部特征和琢刻工艺的,所以仿制品在纹饰方面也有不少漏洞。首先是工艺方面的,良渚时代,玉器纹饰的刻划一般认为是使用了硬度较大的石质刀具或鲨鱼牙齿,浅浮雕则还需借助于石英砂等中介物来完成,而现代仿品则以合金刚刀和钢锉为工具。工具的不同,必然在玉器纹饰琢刻过程中留下不同的细部特征。良渚时代,工具跟玉料的硬度相差不大,精细繁缛的纹饰实际上是费了许多功夫慢慢蹭划出来的,这种蹭划方法无法刻出长线条,深浅也不能一致。直线尚可平滑,弧形线条就扭曲明显,容易跑位。用放大镜观察,良渚玉器上的阴线系反复蹭划,断断续续细若游丝,线条边缘崩缺似锯齿的现象十分明显。而仿制品玉料硬度低,金刚石刀可轻易地在玉料表面刻划出阴线,所以尽管有的仿制品在仿制时有意模仿良渚玉器上反复蹭划断断续续的阴刻线,但总是似是而非。
仿制品纹饰依图录或线图琢刻,其表现手法及组合大谬者较少,但从纹饰的整体构图来看,尤其是那些琢刻了繁缛的神人兽面纹“神徽”的仿制品,总不如真品自然流畅,有的细总纹饰密集,显得仓促拥挤;而有的细部却又纹饰疏朗,显得空旷无理,很少能有真品构图上的神韵。同时,纹饰细部也常有漏洞可举,如象征神人羽冠的凸棱上的阴刻弦纹,真品刻划后碾磨细致,弦纹凹底部较圆润。凹凸线条的宽度也大致相等。而仿制品的阴刻底部常成尖锐的角度,给人以生硬之感。又如重环眼的钻磨,真品多数较浅,有的眼睛经后期抛磨后已半隐半现,但也有个别真品的眼钻得较深,而仿制品中的重环眼都较浅。
除了质料,制作工艺、造型和纹饰方面的差别,仿制品在后期制作上也有漏洞。如染色做旧仿沁是仿制品能否以假乱真的关键,也是各玉器作坊主秘不宣人的绝招,但这样获得的颜色、光泽都是无法跟真品相比的。有的仿制者还有意将器物打残后再修复,冒充出土品,结果往往弄巧成拙。
良渚玉器种类庞杂,色彩光泽也常随受沁程度的不同而呈现出多种变化,仿制者为求高利又挖空心思不择手段,但只要我们掌握真品在质料、制作工艺、造型纹饰等方面的特点,尤其是那些无法进行仿制的特点,就不难明辨真伪。
主要造型
璧,扁平圆形,正中一孔。
琮,有2类。一类为圆镯形,琮体较矮,孔较大;一类为近方形体.
钺,造型源于石斧,呈风字形。。肩窄刃宽,两侧略向内收。
钺冠饰,镶嵌在钺的上端,也有人 称 僧 帽形。
钺端饰,侧视为不规则凸字形,也有船形,马鞍形等式样。
璜,多作半圆片状弧形,似壁之一半。两端对称有孔,可系佩。
冠形饰,一般为上宽下窄的扁平倒梯形。
三叉形冠饰,整体为半圆形,上端分出三叉。
半圆形冠饰,呈半圆状,底边平直。正面微微弧凸,边缘略薄。
锥形器,大多一端为钝头,另一端扁圆且有一小 短 榫,榫 上 横 穿 一孔。
圆牌饰,多圆饼形,似小壁。中心对钻一孔。龙首 圆牌饰最具特色,有一定神秘感。
透雕牌饰,平面近似倒立三角形,底边呈圆弧状。用镂空加饰阴 线之技法琢出兽面或神人与兽面组合图。
带钩,长方扁平体,一端有圆孔,另端呈弯钩状,可能供钩挂之用。
龟,较写实,背部有一纵突脊,四足短小,头微前伸似作爬行状。
鱼,身体较肥胖,嘴部齐平,身无纹,尾鳍分叉,有一定写实性。
管,珠,出土较多,玉管主要有圆柱形,竹节形和束腰形等,还有一种琮形管。玉珠有鼓形,束腰形,球形等。器体光滑细润,多双面穿孔。
镯,多扁圆环状,一般光素无纹。
玉琮
无论是软玉还是硬玉,玉石硬度极高,极难加工,在金属远未出现的时代,制玉尤为艰难,先民在开采巨大沉重玉矿将之运抵制作场所后,必须利用动物皮条或竹草麻绳,结合比玉还坚硬的石英粉末的水,也就是后来俗称的“解玉砂”不断研磨,才能予以切割加工既硬又韧的玉石,琢制一件大不盈掌的玉器,往往要数月甚至数年的劳作才能完成。
清李澄渊光绪十七年(1891年)《玉作图说》中捣制解玉砂
比玉石硬度更高的解玉砂,与水混合,结合各种工具,在玉材上作磋磨以制玉。
杨伯达先生想象复原的拉弓式制玉工具
砣式制玉工具及制玉示意图
良渚玉器与其他文化遗址最大区别在于,相当多的良渚玉器表面都刻有纹饰图形,而且这些纹饰有的竟属于微雕作品,这在几千年前,现代工具未发明之前,几乎是不可思议的成就。
良渚反山玉琮王上兽面纹刻纹
通过研究发现,良渚先民在制玉的过程中,发现了一种便于制玉的方法,即将高温烧烤玉材之后,玉材的硬度会大幅下降,本来坚硬异常的玉石,经过烤烧处理后,硬度差不多等同于金银一般的硬度,这样,在其表面刻画纹饰图案,也就较为容易了,一些良渚玉器呈现粉白之色,即为烧烤的痕迹。
反山15号墓出土冠形玉器,其刻画细节,只有在放大镜下才一览无余。
材质特殊、形体有限,但加工极其困难的玉器,体现了对人工的浪费和对权利的控制,反过来,玉也就成为某些特权的象征,甚至就是权利本身的一种指代,那么在随葬中,玉作为葬主社会等级身份的说明和权利的标识,也就不难让人理解了,良渚文化的诸多墓葬,玉器摆放位置,已不再如先期那样,偏重于头部,而呈现整个上体部位都有各种玉器覆盖的态势,也就是说,一些玉器已经完全从装饰用品转向“礼器”了,至此,可以说钺了。
钺同戉,与斧异名同形,只是比斧略大,最早的钺为石制,是一种劈砍工具。
在甘肃甘谷友人家中所见之马家窑文化时期石钺
这类工具一开始为手握,但进行劈砍时,反作用力会对手造成伤痛伤害,故榫接以木制(或骨制)手柄,然而,若是劈砍物过大过硬,反作用力亦对手柄造成破坏,或榫接断裂,或回扯时,斧身陷入被劈砍物而手柄扯出(有劈柴经验者自能领会),故而又出现结扎装手柄。
榫接型斧与结扎型斧示意图
斧的功能只要集中于劈砍,如砍伐树木,但对于纵向如加工木板木枋时,斧钺的功能就受到限制,这种工具也就出现变形发展,如变为石楔及石铲。
甘肃武山所见,见匠人以斧铲类工具加工木材,在锯类工具出现以前,这是加工木板木枋的唯一方式。
斧钺如何演变为礼器的,涉及太多,此处从略,总之此类工具很早即成为权力及身份的象征物。
“古代中国”展品,最早的中国画,河南临汝出土陶缸上彩绘《鹳鱼石斧图》,其中即有石钺。
山东莒县陵阳河出土大汶口文化陶器上刻有斧钺符号
当玉器成为礼器之后,玉钺自然而然地替代石制斧钺成为权力的象征。
“古代中国”展品,1956年山东日照出土龙山文化玉钺。
《史记?殷本纪》记:“ 汤自把钺以伐昆吾,遂伐桀.。”周武王灭商时,商纣自焚于鹿台,武王“以黄钺斩纣头”,由此可知,钺为是军权王权的象征,殷墟妇好墓中出土过一件青铜大钺,其性质和作用当与文献中记载无二。
“古代中国”展品,殷墟妇好墓出土商代青铜钺,钺长39厘米,重9公斤。
良渚墓葬中,凡有玉钺出土的墓葬,规格都是最高级别,整个反山墓葬群中,只有五座墓有玉钺,由此可见这些墓主身份之特别。
良渚博物院展品,瑶山7号墓玉钺。
良渚文化反山14号墓出土之玉钺
不少无法解答的学术问题,都可以由考古发掘得到解疑,比如有关良渚玉钺之钺瑁镦,现在展馆中所放,是经过考古人员整理复原之物,一件完整的玉钺,由玉质钺身、木柄(木柄早已腐朽,现代复原以有机塑材制成的长柄替代)、及木柄上下两端玉配件组成。而这木柄上下两端的玉配件,在早先的遗址发掘中多有发现,但人们始终无法确切地分清它们的作用和功能,因为当木质手柄腐朽后,两配件与钺身的从属关系即隐没不现,一座墓葬中往往有多件玉器,相关人员几乎无法确切的识别每一件玉器的性质与功用,直到反山十四号墓发掘时,近百棵颗呈上下线状玉粒,将上下两端两个玉配件及钺身联系起来,由此形成一把玉钺的完整组合。
反山12号墓玉钺出土时影像,蓝圈内即线状玉粒,这些玉粒清晰揭示,完整的玉钺是一件组合型玉器。
玉钺在墓葬的位置一般在胸前,也有在葬主身侧,只出土于男性墓葬,《尚书?牧誓》中记周武王“左仗黄钺,右秉白旄。”这也能在考古发掘中得到印证。
良渚瑶山7号墓葬玉器位置示意图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良渚文化中的玉钺,从性质和意义上考察,即为“王权神授”的象征物,埃及法老墓葬中,法老手持权杖。
埃及图坦卡蒙法老金棺和金面具
埃及法老手持之权杖
良渚瑶山7号墓葬墓主胸部玉钺及其他玉器摆放示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