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穿上龙袍的女人”

《天圣令》，蒋胜男

著。浙江文艺出版社，2021年9月

近日，浙江省网络作家协会、温州大学人文学院、浙江文艺出版社联合举办蒋胜男历史长篇小说《天圣令》网络研讨会。《文艺报》总编辑梁鸿鹰、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所研究员陈定家、中国作协网络文学研究院副院长肖惊鸿、温州大学人文学院院长孙良好、中国作协网络文学委员会委员马季、中国作协网络文学研究院特聘研究员许苗苗、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网络文艺委员会委员桫椤、当代文学研究学会理事乌兰其木格等参加会议。会议由中国作协网络文学委员会主任陈崎嵘主持。

《天圣令》的主角是宋代的章献明肃皇后刘娥，是除武则天之外，中国历史上另一个穿上龙袍的女人，多以“狸猫换太子”的故事以讹传讹，却未曾有一部完整的历史小说来讲述这位女性政治家的故事。她在历代皇后中出身最寒微孤苦，从一开始在底层挣扎到收起锋芒，从为己求生到为爱人而收敛，再到为天下百姓收起欲望。这不是一个“后宫黑化”的故事，而是一段阅遍世情、最终恪守本心的故事。这是善于书写“女性大历史”的蒋胜男继《芈月传》《燕云台》后再一次书写历史女性，这些历史女性通过作品再次发出声音，呈现她们在中国历史当中的一种具象。

在陈崎嵘看来，蒋胜男的《天圣令》不仅勾勒出了赵氏王朝的四梁八柱、通衢大道，而且细致入微地刻画出了宋初社会的五脏六腑、肌理脉络。这样的历史小说能让读者在轻松愉快的阅读过程中，不知不觉地获得认识和审美的双重体悟。

梁鸿鹰谈到，宋朝是历史中一个非常丰富、非常有解读价值的朝代，从陈桥兵变到澶渊之盟，从北宋到南宋，发生了许多有意义的事件，也很需要有效的文学书写。他认为，《天圣令》中有很多属于纯文学的可贵品格，宋朝的那段历史也因此鲜活了起来，充满了思想和情感的韵律。

陈定家认为，作者根据刘娥的生平和相关民间传说，在广泛深刻地查阅历史文献的基础上，通过丰富的艺术想象，借助合理的真实和艺术虚构概括，将北宋太宗、真宗、仁宗三朝的历史人物和生动感人的故事，清晰地描绘成一幅画卷。作者以刘娥半个多世纪的传奇人生作为主线，对赵宋早期社会生活面貌和历史发展趋势，进行了全方位、大纵深的系统化描绘。

肖惊鸿发现，《天圣令》的艺术表现手法和以前都有所不同。女主变得更为深沉，更为理性，把情感隐于心中，不直接展露，也就更有韵味。她迷醉于情、遵从于礼的一种心路历程，令人唏嘘不已。《天圣令》的叙事有史实意义上的严谨审慎，从文学的层面又是那么丰盈灵动。蒋胜男首先把她当成一个人来写——一个推动历史前行的负重的人。整个故事也体现出了

“人民就是江山”的历史境界。

许苗苗从“大女主和人的成长”、“文与质：历史小说的辨证”、“爱的金手指”三个角度进行了分析。她认为，刘娥从前期一个纯粹求生的人，到中间一个为爱而生的女人，到最后一个有着大境界和长远宏观眼光的人，这是她一路的成长过程。而这种真正的成长，才是她的魅力所在，也是她能得到爱与权力的原因。

桫椤认为这是一部融历史与爱情于一体的小说，它的内核既有历史的波诡云谲，也有爱情的缠绵悱恻。作者通过历史史料，描摹出刘娥作为政治家、改革家的一面；更通过爱情支撑起她丰富细腻的情感世界，更加鲜明地表现出了女性的叙事特征。《天圣令》在风格上保持了与《燕云台》的一致性，但在叙事上更加沉稳和拙朴。

乌兰其木格认为，文学作为星空和灯塔，必须保卫情感，进而重铸爱情的光芒和生命的意义。在《天圣令》中，至纯至性的爱所具备的伟力不仅在于男女两性的现世安好，而且使得他们在爱的过程中重新创造出新的自我——真宗从不知人间疾苦的贵公子变成体恤民生、推行厚生养民政策的仁厚帝王；而刘娥则从为温饱苦苦挣扎的少女变成可以与皇帝共执朝纲、治国理家的非凡女性。《天圣令》以诗性的浪漫之笔，浓墨重彩地书写了爱的恒久与巨大魅力。

孙良好表示，《天圣令》填补了“宋之刘后”在艺术创作上的空缺，让人们看到了一位优秀的、影响了历史进程的女性，非常有意义。这些本应该受到重视的历史女性，通过她的作品发出声音，都是“惊雷”的声音。

在马季看来，《天圣令》展现了一位在历史上不可替代的女政治家、改革家，丰富了文学史上女性的形象。从身份层面来看，刘娥从一个逃难的孤女到一个垂帘听政的太后；从空间层面来看，她从民间走向了宫廷；从时间层面来看，她执政时期产生的深远影响从宋代一直延续至今。

《天圣令》纸质书全书共四册，根据刘娥的一生分为四个十五年，已于9月出版上市。“天圣”是书中主角刘娥执政时代的年号，即“二人为圣”，为皇太后刘娥与皇帝共执朝纲之意，《天圣令》则是刘娥执政时期发布的法令，对唐令做出了许多修订，成为宋代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法典，同时也是目前中国现存最早的一部法典，近些年已逐渐地为学术界所关注。（中国作家网

虞婧）